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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六 惡魔降臨(修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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彎月被一片不詳的烏雲遮住,夜空只有稀疏的星子向世間撥散一點星光。

「哢嚓,哢嚓」「鏘鏘~~」,各種古怪的聲音從小鎮東街方向傳來。「嗚嗚~~」,「汪汪~~」,街上的流浪的貓狗以及其他動物倉惶地向南、西、北三個方向逃散。被扣養在人類家中的靈性動物狂躁地吼叫,叫聲驚醒了人類主人。

「誰呀,三更半夜不睡覺出來嚇人?」

「他媽的,老子正在夢裏抱著漂亮小妞睡覺,哪個混蛋吵醒了老子?」

「外面吵什麼,是不是兩幫流氓打群架爭地盤啊?切,不管哪幫贏,我們的保護費都不能少交!」

「……」

被驚醒的人類議論紛紛,但很少有人出門看夠究竟。動物反應太詭異了,莫名的恐懼逐漸籠上他們心頭,他們感覺還是躲在家裏安全。

一名黑袍曳地的瘦小身影撐著手杖幽靈似地飄蕩在大街上,前後左右是他絕對忠誠的無言部下。

「我感應到了一股很強烈很絕望的精神波,桀桀桀桀……裏面充滿了憤怒、恐懼和仇恨,非常適合召喚成高級怨靈。」他的聲音暗啞衰老,聽不出是男是女。

小小隊伍走到十字街口,他舉起手杖,命令道:「左邊。」隊伍立刻拐彎進入北邊的街道。

走了二百多米後,他望著鐵制大門上方的文字嘲諷道:「神之光輝孤兒院?充斥著仇恨、憤怒和恐懼的精神波都能讓死靈法師感應到的,標榜慈愛世人的光明神殿是怎麼虐待孤兒的?呸,一群道貌岸然欺騙世人的惡魔!」

他一揮手中白森森的骨杖。一道強勁的暗紅光芒射向鐵門,鐵門「轟」地一聲被炸開一個大洞。

「殺光裏面所有的人!」他冷冷地命令道,帶著他的骷髏僵屍隊伍闖進了光明神殿名下的孤兒院。

鐵門被炸開的巨響驚動了已經被家畜吵醒來的嬤嬤和一些孤兒,一名在院長書房外守夜的嬤嬤發現有骷髏僵屍出現,頓時尖叫:「死靈法師!神啊,救命啊──哈恩……哈恩大人,死靈,死靈法師殺人了!」

驚慌失措的她沖到書房門口,哆哆嗦嗦從腰間拿出鑰匙開門。骷髏僵屍在死靈法師的指揮下揮舞著手中的武器開始到處殺人,這裏能保護她的只有中級光明系魔法師哈恩大人。只是她太害怕了,手直哆嗦,不僅沒有把門上的鐵鎖打開,還把鑰匙掉在了地上。

「就是那裏。」

很明確精神波來源地的死靈法師冷森森地說道,骨杖一指,一道淡淡的暗紅色幽光射進嬤嬤的身體。這位嬤嬤頓時僵硬住,中年婦女的面容以眼睛看得見速度快速衰老。金發變白發,臉上皮膚變皺,豐碩的身材快速消瘦下去,幾息之間就變成了一具枯瘦的屍體。

死靈系法術生命汲取!

兩名身形彪悍的僵屍在死靈法師的指揮下用身體狠狠撞門。「咚咚咚──」,兩指厚的木門被撞開了。

「慈愛的光明之神裏奧納多啊,請聆聽您虔誠信徒的祈禱,請將您神聖的力量化作銳利的箭雨,將玷汙生命的邪靈化為烏有──光之雨。」

書房中央,哈恩教士狼狽地吟唱咒語,手中的魔法杖高舉。魔法杖頂端的光系魔法水晶蕩漾著光元素,無數光箭從天空奇跡射下。

光雨射在僵屍身上,僵屍好像沸騰了,身上不斷冒出黑氣。身形瘦小的死靈法師骨杖輕搖,一個暗紅色圓形光圈將他罩住。

「黑霧。」他冷斥道。一大團黑霧從他骨杖上端冒出,瞬間彌漫整個書房。

「仁慈偉大的光明之神裏奧納多,我以你最虔誠信徒的名義向你祈禱,請允許我使用你無上的力量,光明的元素,請匯集到我手中,照亮前方黑暗迷茫的道路──光明球。」

哈恩教士快速高聲地吟唱,一個碗口大的光明球從他魔法杖端騰空飛起,彌漫書房的黑暗開始緩緩消散。

蒼白著一張臉,他戰戰兢兢地問道:「閣下,這裏的東西全是你的,請放我一條生路。」完全沒有了尊嚴。

光明法師對黑暗、死靈這兩系魔法最敏感了,他一感應到有死靈法師出現就跑出了密室。他是想逃,但逃不掉了。他需要吟唱完整條咒語才能釋放出魔法,而站在門口的死靈法師只憑咒語名就能釋放成功,兩人根本不是同等級的魔法師。死靈法師身邊有數不盡的死靈護衛,就算是同等級的魔法師遇到他們也會敗得很慘。

「桀桀桀桀,死靈法師遇上光明法師會手下留情嗎?」

身穿黑袍,不,是灰袍的死靈法師鄙夷地說道,兜帽下的雙眼在書房搜尋。等看到密室,他立刻指揮僵屍骷髏圍住哈恩教士,自己朝密室走去。

好熟悉的痛苦呻吟,好熟悉的血腥場景。

他打量著,嘖嘖稱讚,「從人體上切下來的肉很多,但人卻無法在短時間裏喪命。不錯,你的肉體切割技巧相當精湛。嗯嗯,架子上的人頭栩栩如生,保存得盡善盡美。呵呵,你可以做試著做一名死靈法師。」

就是他了。

他仔細打量著將自己吸引過來的人。她是個六七歲的小女孩,瘦弱的身體捆綁在木頭十字架上,裸露的上半身布滿密密麻麻的細小血口子。鮮血緩緩流淌,將她染成了一個血人。木頭十字架邊上有一張板凳,板凳上放著一個銀盤子,銀盤上平鋪著一層血淋淋的肉絲。

難怪會有那麼仇恨、恐懼和絕望的情感,原來正在被虐殺。

不過,她小小年紀怎麼會有那麼強大的精神力?是瀕臨死亡前的瞬間爆發嗎?要不要趁她怨恨十足,快速召喚出她的靈魂制作成怨靈?就她現在爆發出來的精神力,她應該會被成功召喚成高級怨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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